自闭症,不死的癌症?
否!
自闭症被命名虽然已经八十多年了,在青少年中的占比已攀升至5%,但迄今还未找到公认的解决办法。95%以上的自闭症不能干预出来,其成人后不能生活自理、更谈不上经济自立,给患者家庭和社会带来沉重的负担,被称为不死的癌症。问题到底出在哪儿?
一、模糊的定义
自闭症的定义虽然几经修正,但万变不离其宗,都是以孩童的表面行为来判断的:社交障碍、兴趣狭窄、刻板行为。
按照汉语的意思,症与病是不同的。病是指身体产生不适的原因,能找到病灶,也就是根源,如肠胃炎、上呼吸道感染等;而症指的是表面症状和体征,不一定能找到出处。所以儿童的一些行为问题都被称之为症,如自闭症、多动症、抑郁症等,它们都未找到“致病”的生理因素,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生理成因。
既然是表面体征,症的原因可以有多种,比如咳嗽,感冒、扁桃体发炎、肺病都有可能。
产生自闭症的原因有四大类:一是基因问题、二是大脑智力障碍、三是神经发育迟缓、四是环境因素。有人把环境因素引起的自闭症称为假性自闭症,意为不是由生理疾患产生的,但按照自闭症的定义,它就是一种表面行为,没有假性自闭症一说,只不过这种自闭症容易干预,改善环境即可。
由于不论原因把各种自闭症混为一谈,那要解决问题就尤为困难。也正因为如此,出于无奈,就干脆把由各种原因产生的自闭症统称为自闭症谱系障碍。
由基因问题引起的自闭症是天生和终身的,解决无望;由大脑智力障碍引起的需要率先解决大脑疾患;由神经发育迟缓引起的目前在医学上无法检测出生理原因,而由环境引起的本来就无灾没病。后两种自闭症只能在排除基因和大脑问题以后才能做出诊断,一般是把它们单独分离出来,称为经典型自闭症。
如果不问青红皂白把这四类自闭症一锅烩,那确实无法精准施治。就像咳嗽一样,都喝止咳糖浆肯定不行,要是肺炎,那就越喝越严重。
二、倚重医治
与自闭症的长期缠斗,走的是一条倚重医治的路线。先怀疑是大脑问题,其后是基因突变、重金属超标、肠道粪菌不达标、食物不耐受,该想到的都想到了,该试的都试了,服药、注射、磁疗、按摩以及各种手术都是徒劳无功、不了了之,这与自闭症的复杂性有关。
人的能力有本能和技能两种。本能是天生的,是由神经发育决定的。本能不具备,技能就没法学,不会起跳,跳绳怎么教也不会;技能是后天所学的,比如说话、运动技巧等,不学就不会,学的不够,水平就上不来,比如拍球、滑板等。
婴幼儿出生以后,神经就在发育之中,本能的显现各人先后不一。最明显的就是运动:如果发育滞后,翻、滚、爬、走、跳就比同龄人要晚一些;其次是感觉,听觉、视觉以及味觉、嗅觉、触觉都没有那么灵敏,但这些只能从孩子对外的反应中间接地观察出来:痛感不明显、味觉异常导致挑食、与人不对视、不听指令等;而大脑具有较强的可塑性,一时半刻难以得出异常的结论。
对于婴幼儿来说,发育不同步是常事,每个人都不一样,但具有阶段性。在五岁之后,神经发育的差异就不大了,都能满足生活的基本要求。幼小时让家长极为担忧的运动不协调、感觉不灵敏、发音不清晰等在七岁后都会自然消失。那为什么还有自闭症呢?自闭症的实质是技能落后。
在神经发育迟缓阶段,由于本能没有发育到位,相应的技能就没法学会:平衡感不好就学不会骑车,发音不全就说不好话。其表现就是走、跑不稳,语言迟滞。三、五岁神经的发育跟上了以后,本能就都发育出来了,学习的条件具备了,此时就应该抓紧时间去填补语言和认知的基础,但遗憾的是,家长并不会也不愿意从基础教起,而整个社会还在千方百计地去查找孩子的生理问题,试图用医疗一劳永逸地解决那些没学会的技能问题。
技能是一个行为问题,是通过后天学会的,医疗是无法解决的。没有一个成人因学不会外语而会去寻医问药。同样,孩子不会说话看医生也是找错了衙门。本来正处发育迟缓期就找不出生理问题所在,那发育迟缓过后就更难了,本能发育完善以后,就标志着生理问题结束了。此后就该好好学习,以便天天向上了。
发育迟缓并不是毛病,生理功能各异是正常现象,这也是个体性格、人格形成的基础,只不过到了近代,婴幼儿发育的差异变大了,整个社会不知道如何应对了。与整体相比,个体的发育是迟缓了,但相对于个人,就没有迟缓不迟缓一说。这就像身高一样,每人都不一样。人高马大的衣服穿大一号,吃饭多加二两就行了。同样,对发育程度不同的孩子也需区别对待,不能在同一个年龄教相同的语言和技能,因为他们的基础、起点是不一样的。
在孩子的语言认知发展上,家长都是各自为阵的,整个社会并不知道如何去下功夫,结果把由发育引起的行为问题如自闭、多动和语言迟缓都视为疾病推给了医院,而医生对行为问题并不专业,不会说话的依然不会说话,自闭症就成了世纪难题。
三、无效的干预
在医疗以外,行为的干预也在不紧不慢地进行,但基本上都是劳而无功。
1.ABA
ABA风靡了五十多年,目前已成为儿童行为干预的经典。所有的干预方法,不是ABA,就是ABA的变种,其特点就是强化物刺激。
ABA是一种训练小动物的方法,通过反复的物质刺激,可以训练出一些呆板的技能,但用在人类的身上就暴露出它的致命弱点:
(1)目的与手段相分离。人类的所有技能都是有用的,有着非常明确的目的,特别是语言。虽然吃很重要,但人生绝不是单纯地为了一口吃的。当用强化物来训练孩子以后,其学习就与食物捆绑在一起了,他们就领悟不到学习的真正目的,到用的时候就反应不出来了。其结果是,学了好几年的语言、社交,孩子连主动开口的愿望都没有,不出主动语言。训练习惯之后,没有强化物他们就是金口难开。
(2)学习效率低下。用DTT也就是结构式教育法来教孩子,速度太慢了,效率太低了,一个月也学不到三、五个字词,而同龄孩子几乎是一天一个的进度,所以他们永远也就赶不上正常孩子。在实践中,无论用ABA干预多少年,孩子都是傻傻地“你”、“我”不分,连三岁的语言水平都达不到!无论国内、国外,医院还是机构,哪家都如此。这种语言水平当然应付不了生活自理,因为生活自理需要六岁以上的语言能力。
(3)对语言社交有害无益。用ABA来教孩子,不但学不了什么,且还造成严重的社交障碍。
火星语。
由于认知、语言是分开学的,先认知、后语言,不是一次成型,这就造成孩子在说话的时候语音与语义的脱离,说出话来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。比如在大白天会说看到了前面的星星,这就是典型的火星语。而正常孩子的认知与语言是通过眼、耳、脑一次合成的。
鹦鹉学舌。
由于强调的是模仿,所以孩子的注意力都在仿说而并不注重理解,其实老师也不知道如何让他们理解,这就不可避免地造成鹦鹉学舌。典型的就是,舅舅让孩子“你叫我舅舅!”而孩子也一字不落地“你叫我舅舅!”,让人哭笑不得。
自言自语。
由于说话以后有强化物做奖励,孩子就把说话当成了一种获利模式,期望从说话中得到奖赏,有事没事就重复所熟悉的那些话,与环境极不协调,让周围的人不胜其烦。
2.感觉统合。
除了ABA以外,做的最多的就是感觉统合训练,这是一套与儿童行为风马牛不相及的体育项目。
(1)由于注意力的控制,较强的感觉会率先进入大脑并暂时屏蔽其它感觉,所以感觉无需统合,且人体内也没有一个主管感觉统合功能的器官,感觉统合失调是无中生有。
(2)人的能力分为本能和技能两种,本能是自然发育出来的,它们是无需训练的,且也是训练不出来的;技能是后天所学,包括语言、体育技巧、设备操控等,它们是不学就不会的,且随着个人投入的不同,熟练的程度就有差异。感觉统合失调所列问题都是这两方面能力的缺失,本能部分未发育出来,技能部分是没学好,不是什么感觉统合不好。而类似上课不守纪律、做作业不认真、多动等都是行为规则问题,需要的是加强规则意识,是后天学习训练的结果,不是通过感觉统合训练能获得的。
(3)感觉统合训练的是体育技能。感觉统合训练的所有项目都是体育方面的技能。人能学会的一定是技能,且是练什么就会什么,且不会影响那些毫不相干的技能。跳羊角球、骑车、荡秋千、走独木桥等都是运动项目,练的越多就越熟练,它们与注意力、说话、社交、情绪控制等风马牛不相及。不听、不开口练习就永远学不会语言,种的是茄子绝不会长出辣椒来!
(4)体育锻炼对儿童生理发育具有普遍性的益处,但对行为问题并无针对性,更不能促进大脑的发育。如果体育锻炼能使人类更聪明,那些从小就做运动员的就应该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,但他们中间的绝大多数连一个普通的大学都读不下来。
(5)退一万步来说,如果真存在感觉统合问题,那要看是本能还是技能。如果是本能,那也训练不出来的;如果是技能,那缺什么就该练什么。画不好直线就多画几次,坐不住就威逼利诱,练体育项目纯属牛头不对马嘴。
3.RDI和PCI。
RDI是人际关系发展干预法的缩写,PCI是RDI的变种,就是游戏教学法。该方法强调孩子在游戏中快乐发展,其缺陷是准备游戏的时间过长,在游戏中并没有揉进去必需的语言认知,学习效率依然低下。孩子虽然很快乐,但学了一个寂寞,语言认知进展缓慢,远远跟不上正常孩子的要求。
4.口肌发音
为什么成人学习外文不存在发音不清、发音不全的问题,就是发音器官都已发育到位,不存在口舌神经发育迟缓的问题,只要听的足够多,别人能发的音,自己也都能发出。
(1)发音是一项本能,如果神经发育到位,那是人人皆会的本领。严格意义上讲,口肌发音是一种医疗行为,它的目的是通过外力帮助孩子发音,解决一个本能问题,从而使得孩子早日开口说话。但本能是不能借助外力发育出来的,它有自己的时间表。
(2)发音不好不是自闭症的原因,它只是语言迟缓的部分诱因,即使通过口肌能提前发出几个音,但对自闭症于事无补,事实上也是如此,没有实例能证明口肌发音能解决自闭症问题,因为现在流行的所有方法都没解决自闭症问题。
(3)口肌解决的是输出端的问题,但自闭症是输入端受阻,记忆里无知识。
由于市场上99%以上的干预措施都是牛头不对马嘴,自闭症就没有干预正常的可能。相反是那些在家里的孩子,有可能歪打正着地被干预到了正常,但其比例极小,5%都不到。
四、干预的关键是语言
1.无需厘清原因
目前有三类特教。一是聋哑特教,二是盲人特教,三是自闭症特教。前两类业已成型并取得了成功。解决特殊问题是否一定要查明原因?答案是否定的。
无论是什么原因导致聋哑,一概都用手语解决语言问题;无论何种原因致盲,手摸盲文识字即可摄取书本知识。既然问题也已存在,应该注重的是化解问题。
自闭症是一种社会病,原因就是语音识别障碍,遗传的,既不能预防,也不能治疗,唯一的途径就是化解。
由于听觉上的瑕疵,孩子对语音的辨识度不高,一是对不同的声音不易识别,典型的就是熟人的声音能够听到,生人的声音听不到,这就造成选择性回应:熟人能够回应,生人不能回应,它会造成被动的社交不能发起:唤名不应、没有对视,对别人的社交发起不能回应;其二是语言不能识别,就是听到一串声音不能分解,理解其中的语义,也就是别人说话听不懂、语言滞后,有的可能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,这也是前一个原因造成的。听进去不多必然讲不好话。而不在同一个语言层次上,对话就不能进行,社交就不能持续。
社交即不能发起也不能持续,当然就是严重的社交障碍。但自闭症存在的问题都是量上的,是可以解决的。就像没吃饱饭一样,多吃一点不就OK了?
(1)能识别熟人的声音但不能听进生人的声音,通过训练是能把陌生的声音变成熟悉的声音;
(2)有部分但不是完全没语言,这是学的太少了,提高学习效率、延长学习时间即可。
中国有四亿人在学英语,没有几个能达到母语国两、三岁孩子的能力。就是花的时间不够、学习方法不佳,没学好。自闭症的语言问题同样如此。
解决以上两个量的问题并不难,但如果非要走传统路线,那就是死胡同!
2.最重要的是语言
无论是聋哑还是盲人特教,想方设法解决的都是语言问题。但自闭症特教为什么一惯性失灵?
(1)没把语言学习当成首要任务;
在自闭症特教中,经典的课程就是个训、感统、口肌、大运动、精细,语言训练的时间连五分之一都不保,其它的课程对语言基本无效,有的还直接跳过语言去学习生活自理。岂不知生活能力就是一段语言记忆加上对应的肌肉记忆,没有语言记忆就没有身体动作,而生活完全自理必须要有六岁的语言能力做基础,而几乎所有的特教都只能把语言教到三岁之前的水平。
(2)学习方法低效;
语言学习的不二法则就是多听、多说,但特教中的语言教学效率太低了,ABA就像是老牛拉破车,而绝大多数还不注重孩子的注意力缺陷去上集体课、一对多、集体游戏、融合,真正轮到一个孩子的机会就是N分之一,比一对一差远了。
(3)学习内容与生活脱节。
母语的学习讲究的是习得,就是在生活和玩乐中学习应急知识,而特教学习的内容与生活相差甚远,卡片的内容几乎都是名词,还有什么“一步指令”、“二步指令”等,这些在日常生活中闻所未闻,那学了能用吗?长期不用不就记忆衰退了?
人什么都可以缺,唯一不能少的是语言,语言是人类之魂。世界上有些名人哪儿都不得劲,唯一的优点就是巧舌如簧,还能混得风生水起!
100年前说火箭能上天的都是疯子,今天还说火箭不能上天的就是傻子!
如果非要坚持用木炭、煤球做燃料,那火箭当然是上不了天的!
如果非要坚持用传统的那一套来干预,那自闭症就是“不死的癌症”!